要别人去爱自己,那才是最大的傲慢

狗(上)

♦️佣占only

♦️菜 ooc 字少 3000+希望有人能指出不足




萨贝达在下午的这个时候习惯性望向窗外。伦敦常常有连天的雾,时不时有个灰蒙蒙的人钻出来,咳两声接着走着自己的路。今天算是早上了许多,那只小猫头鹰没让墙上挂钟的指针多转会儿就带着一卷羊皮纸,从打开的窗户那飞进,停落在了椅背顶上,羊皮纸也被带着扯了下来。


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起来的羊皮纸,缓缓拉开发现里面正是独行者独用的暗号,就着前几年对这位独行者的了解,只得知晓了一则讯息:他就要回来了。


在知道这一消息后,萨贝达将这一卷纸随手丢进壁炉中。伦敦的冬天少了燃着火焰的壁炉,那桌上的纸物多半会受潮,案子多了需要处理的文件,要查询整理的资料也会与之增加,而在这种情况下发现晚了便落得一个发霉的下场。真相小姐如果在,怕是会对着他指指点点吐槽几句了:什么东西那么私密,垃圾桶都落不得。还好艾玛有点家事去了巴黎,不大哭的姑娘走时倒是泪眼婆娑,生怕他把这屋子搞没。萨贝达又想着小姑娘匆匆忙忙整理事务所,指责他的生活习惯和奇特的爱好的样子,不由得笑出了声。


布洛黛薇大概见了任务也已完成,再在房间打转小飞一圈便原路飞去,消失在了窗外一片迷雾中。奈布·萨贝达见猫头鹰小姐离开了,想去关了这扇窗,便听见有个人在底下大喊他的名字,低了头去看看是谁时,发现那人正是消失了大半个月的独行者,他的肩上站着刚刚离开的布洛黛薇。伊莱·克拉克见推理先生探头看见了自己,便挥起了手,催促着楼上的人接自己。


萨贝达听着了,摇了摇头嘀咕:这家伙怕是又忘了自己钥匙放在哪儿。嘀咕完后就下了楼,开门之前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帽子,整个人没有显得那么颓废,若是让别人瞧着了这幅样子,不晓得会被独行者怎么说。随后他便打开了门。推理先生拉开了门,刚准备说句“好久不见”类似的客套话,门外人就扑了个满怀,布洛黛薇小姐也飞到了他的肩上。等到这种半抱状态有一阵子后,独行者才抬头,余光打量了下事务所的现状,笑道:“这事务所,离了艾玛小姐真是没法活了,一个多星期就乱成这样。”


萨贝达没搭理独行者这句调侃的话,把对方推开去关了门,此时猫头鹰小姐似乎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,飞去了里室。克拉克也自讨没趣,自己去了萨贝达的办公室,躺在沙发上翻看昨天的报纸。推理先生跟着后面走了进来,见了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,叹了口气,不打算问对方这些日子消失去干了些什么,也懒得去管他注意形象之类的事情,准备接着工作,不想对方见他没反应,来了句:


“你不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去干什么了吗?”萨贝达这才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,看见对方翻了身,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他,仔细一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大的变化,倒是肤色比前些日子更白皙了些,嘴唇少了点血色,怕是在外面不知道照顾自己。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,边看着那些资料。你真是无聊,独行者又翻了过去面朝沙发靠背,闷闷地说,连句话都懒得搭理,不想我吗?


想,偶尔想,只是不想说。萨贝达挑了挑眉充作听见了的回答,不再看那边暗自赌气的独行者。等了一会伊莱也没见萨贝达回答自己,才坐起来整了整身上刚躺乱的衣物,偷溜到推理先生身后,瞧着什么资料让他这么着迷,结果还未看清,萨贝达就不耐烦地放下资料,问他到底要做什么。伊莱也学着萨贝达的样子不回应,又钻到了萨贝达前面,坐在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颈,随后低头直视推理先生。不理我?独行者赖在这半天就只说出这一句话,委屈的语气倒是挺擅长装。吃软不吃硬的人听着这语气很容易泄气,不过这人突然来访不会有什么好事,怕是偷藏的小金库今天留不得了。


“有事吗?”萨贝达问道。不,不。克拉克倾身贴近萨贝达的耳朵,温热的呼吸打在上面,“想你了。”他又轻咬起萨贝达的耳垂,但比起咬更像是亲吻,或许在外人看来是情侣间的耳语。“别说这么肉麻的话,打扰到我工作了,亲爱的。有事情直接点。”萨贝达看不到对方的脸上的表情,打算先退一步求得安静以方便工作。克拉克听完之后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,再埋了会头发才抬起头来说:“ 那亲口?”萨贝达闻着飘进鼻腔中的玫瑰香,想起自己曾因这个味道嘲笑他是个喷香水的娘娘腔,去过他的住所后才明白这香味并不源于些化妆品,而是家中的花卉装饰,花园及每一晚的泡澡沐浴都是玫瑰的身影。


伊莱掐了下正在神游的萨贝达的手臂,无声地望着他,好似在责备着他的不专心。萨贝达随口扯了一句:“……工作太多。”克拉克也未像刚来时趁机讥讽几句,而是选择就这样离开。终于觉得没劲了?也是这么大人了,倒是没有之前明事理了。萨贝达也无暇管着独行者,他为了这一案子忙活了一个星期,仍然没有找到些有指向性的线索。


工作到了晚上,窗外夜幕低垂,壁炉的火焰这时才被勾勒出形状,靠近它暖和会儿因为握了太久笔而僵硬的手。取暖时才发现清晨丢进去的纸在角落仍有点片的残留,不过只有等熄壁炉的时候才能弄出来了,那个死角倒是吹不出来。萨贝达有些遗憾起身,走出房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,过去一看发现独行者睡着了躺在沙发上。他无奈摇头轻笑了下,这家伙在这怎么这么放松,这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啊。准备拍醒他让他回自己的住所去,结果还在施行的途中就被被害人抓住手腕,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喊着萨贝达。萨贝达暂停了下动作,随后挣开控制,在克拉克的脸上使劲掐了一下。他也惊醒起来,摸着自己的脸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

奈布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,克拉克才终于反应过来,狠狠地给他背上来了一拳,但萨贝达他仍然笑个不停。


等到停下的时候,时间也已过去了会。萨贝达站起身决定去做两份夜宵,按照克拉克这个架势,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这儿了。既然如此,不如在这家伙的咖啡里加点芥末,让他知道打扰别人工作的后果。推理先生刚想将脑海中的想法附之实现,身后的独行者却突然喊住了他,当萨贝达回头时指了指桌子,布洛黛薇也飞了过来,在一张纸张上稍作停顿便飞回了独行者的肩上。萨贝达走过捡起那张纸一看—


“猎犬”的资料。


“你认识他吗?”独行者见了推理先生这幅表情不由得问道。萨贝达本是恶狠的眼神,听到这个文句后叹了口气松了下来。“我知道他。”他就这么简短回答,不愿多透露一个字。独行者依旧坐在那儿,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。


我拿你没办法。萨贝达啧了一声接着讲到。这是我的家事,我会找到他,你不用多问。对方嗯了一声,便没了更多回应。推理先生关于这个也不想多谈,说完就去了别的地方。


猎犬,猎犬,猎犬。他今年二十四岁,逃离那个人依旧有三年了,背叛那个人已经有四年了。如今过得太逍遥自在,他差点忘记自己过去的二十一年里发生的事情,忘了也好。想起了猎犬这个名字眼前便浮现出无数的淤泥,温热的鲜血飞溅到脸上,钻进眼睛里,十几岁的小屁孩被吓呆后,大叫喊着,他嫌烦了就拿着手枪再多打尸体几枪,再把手枪交给小孩,自己握着他的手,按动扳机,砰砰两枪击中尸体。冰冷的尸体已经不会再有大量血液飞溅出来,但仍有不少在地面上流动,最终到了小孩的鞋底,低头看这血液,透过看见了自己的脸。之前每次梦见了血中自己的脸,唯有大叫才能引着自己走出噩梦。


独行者看着自己的双手,眼前再次浮现了那把枪。他已经不记得那把枪的型号和款式了,只存留着关于那把枪外形的一个记忆:银色。他无法忘记那把银枪在给鞭尸后被猎犬随意丢给了自己,而他还没缓过神来,没有接到。直到对方不耐烦啧了一声才反应过来。但那时候那把枪已经掉在血泊里了,沾满了被害人的鲜血。他惊慌地抬起头,恳求着猎犬放过自己,放过地上死去的父母。猎犬没有回应,转而抬头望月,皎洁的月光洒在父母的尸体上,照在了被刀划过,而后因强硬撑开而翻滚的皮肉上,落在了血泊中唯一有着特别颜色的手枪上。克拉克捡起了那把枪,沾上的血随着枪支往下滑落,滴到了他的手上。随后他抬头又看见了猎犬阴影下的脸,以及往后无数的阴影。


他大喘着气,摁住自己的脖颈企图让自己平稳下来。没事的,没事的,都过去了,猎犬不会再出现了,那次的背叛对于那个组织都是破坏性的,何况是猎犬。克拉克冲进卫生间,来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,拼命搓洗着双手,看不见的鲜血永远在那儿。


萨贝达本在厨房,听着客厅猛烈的撞击声,之后便是水池哗啦啦的声音,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,放下工具跑去了卫生间。一眼望去便是克拉克在洗手和脸,刚想问过去,但对方感觉到了他的来访抬起头来,眼角是红着的,脸上还有水的痕迹。经过双反长久的沉默后,独行者先开了口:



“你认识他吗,萨贝达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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